第八章 她的白月光回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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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她的白月光回來了
傍晚，火燒雲在天際鋪開，好似美人魚甜美地一擺尾，就抖落下無數閃閃發光的金橘色鱗片……
梁勱提著垃圾剛打開門，一擡眼就看到肖芾梓從樓梯口走下來——
此時，女孩已將長發挽起，空氣劉海微卷，鬢角梳得整齊，她穿著一件有只純白小帽的黑色羊毛大衣，大衣的西裝領下，白襯衣修托出優美的天鵝頸，黑色的領帶系得極為精致，制式西褲下的那雙低跟小皮鞋邁著輕盈的步伐，她要去上班了吧……
“梁醫生！都收拾好啦？”女孩莞然一笑。
“嗯，差不多了。”梁勱回了一抹溫暖的笑意。
“這個房子是你買的嗎？我還認識原房主呢！”肖芾梓邊走邊回頭看他。
“不是，剛好我也認識原房主。”
肖芾梓“哦”了一聲，沒再追問下去。忽然，聽到身後的人說：“要不……我們加個微信？”
她微微一楞，看見對方輕輕晃了晃手機，趕忙掏出電話，“我掃你？”
“好。”迷人的氣音從他的唇瓣輕輕舒出，女孩下意識地懵了一下。
嘀！
界面跳出好友信息，肖芾梓掃了一眼屏幕左上角的頭像，是個漫畫版的藍色小蛋糕，頭像旁邊的昵稱寫的是“Zwirbelbart”……她小聲地試著拼讀，微微搖頭，自己不認識。
“這個昵稱有什麽含義嗎？”肖芾梓掀起好奇的目光。
“Zwirbelbart是一個德語單詞，我很喜歡，就把它用作昵稱了。”
肖芾梓猛地一驚，他剛剛念這個單詞時，流暢的下頜線無比迷人，純凈的音色更是撩人，矜持中透著一絲優雅，他身上的白色羽絨服瞬間彌漫出一股歐洲中世紀的貴族氣質，櫻桃小口不禁低聲驚呼：“你還會德語嗎？”
梁勱的嘴角淺淺地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，認真地輕點了一下頭，垂眸間開口：“那你的‘朝顏’呢，有什麽含義嗎？”
“梁醫生，你可別說你沒聽過‘朝顏’這個名詞哦？”女孩狡黠一笑。
“是牽牛花？”
“嗯！”語氣輕柔地頓了頓，肖芾梓繼續道：“在清晨開放的牽牛花，花型變化多樣，花色豐富多彩，隨處可見，但又獨一無二！關鍵它還能入藥，其實我一直挺喜歡中醫的……”
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些不妥，尷尬中小臉微紅，擡起頭恰好就對上梁勱的目光，趕忙補上一句：“呃……我是說喜歡中醫文化。”
空氣安靜了幾秒，溫潤的氣息從他的肩膀上滑下來，似雲海飄入山間，隨即響起一聲溫柔的低笑：“放心，我不會胡亂對號入座的。”
肖芾梓有點懵，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表情看似平靜，其實早已心癢毛抓——男神！我倒是希望你對號入座啊……
“咚”——車門關上，肖芾梓調整好座椅，她看向窗外。
與此同時，雙手揣在褲兜的梁勱微微俯下身，停在了和車窗有一段距離的位置，輕聲說：“註意安全，按時吃藥。”
看著他陽光朗然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放大，肖芾梓仿佛被噎住，磕磕絆絆地回答：“好……那我先走了。”
迎著夕陽，一輛小巧的白色電車往機場方向駛去。
……
周一下午，肖芾梓和師父老周前往機場保稅區查驗集裝箱，發貨人的報關員也已到場。
卡車載著集裝箱正在緩緩通過H986查驗機，周老師一邊盯著顯示屏上的密度圖，一邊告訴肖芾梓要著重關註哪些地方，認真地循著師父指的位置，果真有幾處密度顯示不一致！
“小胡子，這一票需要人工查驗，你去制單，讓報關員再等一等。”
“好的，師父。”
查驗區內，肖芾梓小聲地跟師父說了一句：“老師，他們竟然用粉色的箱皮！”
師父微微一笑，“這家公司財大氣粗，估計用幾次就丟掉了，也不在乎成本，反正趁著漂亮的時候用過就行。”
普通的集裝箱都不太常見淺色調，更別說這可是一個配置了冷凍和保鮮功能的智能集裝箱！
報關員和氣地看過來：“兩位老師，這批蝦是發往瑞士的，冰凍太長時間會影響海鮮的口感，麻煩你們了！”
“放心，我們盡快。”周老師點點頭。
與此同時，搬運工開箱、掏箱，一頓忙活……用九宮格法完成人工侵入式查驗，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。
報關員聽完喜笑顏開，雙手合十地前後搖了搖回道：“謝謝老師，辛苦你們啦，其他手續都已齊全，現在可以放行了嗎？”
肖芾梓沒敢接話，視線拋給師父，周老師接過目光，悠悠道：“這麽好看的箱皮，是有夾層吧……”
報關員一楞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，回道：“應該沒有吧，只是之前運進保稅區時，大概是磕到哪個部位，制冷系統壞掉了，我們就提交了更換集裝箱的申請書，你們海關也同意的。”
老周走過去，擡手敲了敲箱壁，隨即轉身走進去，又敲了敲，眼神透著嚴肅：“老趙，我們是一起入行的，你去了企業，我進了海關，你別告訴我你聽不出來這裏面有夾層。”
老趙微微蹙眉，他明白一旦撬開箱皮，對制冷保鮮系統都有很大的損傷，這只箱子其實也就報廢了，但他還是語氣平靜地回答：“老周，你盡管查，我敢保證這件事和我們公司沒關系。”
一個小時後，地上堆放著一批保鮮膜包裹的東西，黑乎乎的一坨又一坨，保鮮膜上沾滿血跡，令人有點反胃……周老師若有所思地看過來：“小胡子，你說這是什麽？”
“熊掌？”
“對，通知緝私局的同事吧。”隨即，周老師看向老趙，一言不發。
老趙震驚，脫口而出：“老周，這絕對不是我們公司做的！你知道呀，我們是AEO高級認證企業，一直遵紀守法，與海關也一直友好合作，我們是被陷害的！”
周老師輕舒一口氣，“老趙，你放心，緝私局會調查清楚，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，自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。”
“好好好！那這樣，這些東西你們留下調查，澳洲蝦先讓我發出去行嗎？”老趙急得直搓手。
周老師搖搖頭，然後對肖芾梓說：“小胡子，這個涉及食品安全，存在被感染的風險，等緝私局和檢疫的同事來了，後續工作以他們為主，我們只是輔助。”
“好，師父。”
幾天後，熊掌走私案得以偵破，老趙所在的公司確實被陷害。
……
轉眼一周快過去，周四臨近下班的時候，肖芾梓前腳剛進門，師父後腳就匆匆跟來，笑意略深地說：“胡子，明天是周五，你不用跟我去外調了。”
“那我幹點什麽嘞，師父？”
“喏，這個是你的新任務。”說著，他在桌上放下一份文件。
肖芾梓的指尖翻動著這沓資料，密密麻麻的字母……可是一眼掃去，字裏行間沒有一句話看得懂——竟然不是英文！？
“看不懂就對嘍！我們部門沒一個人學過德語，所以這個艱巨的使命就交給你啦！”
肖芾梓擡起目光，凹著小嘴哭笑不得：“師父？可我也不會德語呀……”
“但我記得你除了英語，還會一門小語種，畢竟是有語言天賦的，總比我們好上手是吧！”
肖芾梓嘟了嘟嘴——領導都這麽說了，自己還能說什麽，“哦，那我試試吧。老師，那這個什麽時候要？”
“下周吧，周末有空看看，翻譯出大概意思就行。”
“老師，這個涉密嗎？”
師父微微一楞，“不涉，但如果丟到網上去翻，總是不太妥當。”
肖芾梓長舒一口氣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……看著這些陌生的單詞，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個人的面孔……一想到他那天念德語單詞的情景，嘴角就難壓，激動地輕點著小腳。
可是，醫生的工作肯定也很忙很辛苦，現在又要麻煩他，怎麽開口呢……心裏想著，女孩的指尖觸亮了屏幕，點進微信，在聊天欄裏翻找著那個特別的昵稱。
哦，找到了！白皙的長指輕輕敲打著鍵盤，一個個漢字跳進輸入欄——
【肖芾梓】：梁醫生，請問你現在忙嗎？
幾分鐘後——
【梁勱】：不忙，在開會。
女孩的指尖微微一顫。
【肖芾梓】：哦，那不打擾你開會。
【梁勱】：沒事，你說。
【肖芾梓】：你開會也摸魚？
【梁勱】：嗯，偶爾。
【肖芾梓】：其實，我是有個事情想請教，領導讓我翻譯德語資料，但我不會……
【梁勱】：那應該會涉及到很多你們海關的專業術語。
肖芾梓看著這幾個字，眼神有點黯淡，他這是在委婉地拒絕吧……
對方沈寂了幾分鐘，白色的回覆框又跳出來。
【梁勱】：不過，可以試試看，周六下午可以嗎？
女孩激動得坐直了身子，剛想答應指尖便頓住，自己答應好周六下午要去接個人的……
【肖芾梓】：下午有點事……晚飯後可以嗎？
【梁勱】：好，我會在家。
……
周六下午，陽光明媚，梁勱提著小壺在陽臺澆花，白皙的指節扣著銀色的小剪刀，“哢嚓哢嚓”窸窣傳來，如春蠶食葉，光潔的手心透著粉意，微微舒展，棕色的小枝輕輕地落進去。
他微微屈身將枝丫抖進垃圾桶，徑自去了書房。再次回到陽臺時，他端著一杯熱茶，拿著一本書，恣意慵懶地靠在卡其色的折疊椅上，手機屏幕亮了一下。
回覆完消息，瞥到朋友圈亮著一個小紅點，下一秒就跳出最新動態——
【舞臺上光耀如星的你，游子歸鄉了！】
by“朝顏”
文案下是一張賞心悅目的自拍合影——時髦帥氣的男生舉著手機站在前面，甜美可人的女生單手抱著一束花，另一只手高舉著一張門票，滿是歡欣……
忽而，屏幕上方跳出一條提示，是評論——
【麻花卞】：肖肖，這是……男朋友嗎？
【朝顏】：不是的，卞阿姨，這是我的高中同學。
【麻花卞】：看著他有點眼熟，是明星嗎？
【朝顏】：是的呢！是宋然，您聽說過他嗎？他剛結束全球巡演回來，我答應好去給他接機。
【麻花卞】：哦~肖肖，看樣子他好像喜歡你耶！（齜牙笑.jpg）
【朝顏】：喔……肯定不是啦！不過高中喜歡他的人很多，他是很多人的白月光呢！
【麻花卞】：肖肖，那他是你的白月光嗎？（捂嘴笑.jpg）
【朝顏】：嗯……算是吧！（齜牙笑.jpg）
……
果然，她喜歡的人應該是回來了。
評論旁，白色的小愛心被點成紅色。隨後，修長的食指稍稍用力，指腹按下屏幕側鍵，梁勱把手機輕輕放到茶色的小幾上，光彩如星河般的雙眸閉了閉，姣美的唇瓣淺淺透出一口氣，他拿起書本，盯了好久……
忽然，電話鈴響，他眼裏的黯淡還未散去，“餵。”
電話裏傳出媽媽的聲音：“兒子，住得習慣嗎？”
“嗯。”他輕輕答了一聲。
“我和肖肖的媽媽在一起，明天要不讓你們見一面？”聽上去媽媽很開心。
安靜幾秒，梁勱微微蹙了蹙眉宇，輕輕吐出幾個字：“不用了……現在有點忙，後面再聊吧，媽媽。”
隱忍的聲音終是消散，他垂眸良久——
才發現看了很久的書竟然都是倒放在腿上的，此刻的心房好似被砌了一堵堵厚重的墻，憋得他有些喘不過氣，合照裏女孩舒朗甜蜜的笑容印刻在腦海裏久久不去，胸口深處好似又被刀尖挑了一下。
他擡起惝恍迷離的眼神，悵然若失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，果然，自己還是這麽怯懦又放不下，一碰到她就會亂了陣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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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，女孩已將長發挽起，空氣劉海微卷，鬢角梳得整齊，她穿著一件有只純白小帽的黑色羊毛大衣，大衣的西裝領下，白襯衣修托出優美的天鵝頸，黑色的領帶系得極為精致，制式西褲下的那雙低跟小皮鞋邁著輕盈的步伐，她要去上班了吧……
“梁醫生！都收拾好啦？”女孩莞然一笑。
“嗯，差不多了。”梁勱回了一抹溫暖的笑意。
“這個房子是你買的嗎？我還認識原房主呢！”肖芾梓邊走邊回頭看他。
“不是，剛好我也認識原房主。”
肖芾梓“哦”了一聲，沒再追問下去。忽然，聽到身後的人說：“要不……我們加個微信？”
她微微一楞，看見對方輕輕晃了晃手機，趕忙掏出電話，“我掃你？”
“好。”迷人的氣音從他的唇瓣輕輕舒出，女孩下意識地懵了一下。
嘀！
界面跳出好友信息，肖芾梓掃了一眼屏幕左上角的頭像，是個漫畫版的藍色小蛋糕，頭像旁邊的昵稱寫的是“Zwirbelbart”……她小聲地試著拼讀，微微搖頭，自己不認識。
“這個昵稱有什麽含義嗎？”肖芾梓掀起好奇的目光。
“Zwirbelbart是一個德語單詞，我很喜歡，就把它用作昵稱了。”
肖芾梓猛地一驚，他剛剛念這個單詞時，流暢的下頜線無比迷人，純凈的音色更是撩人，矜持中透著一絲優雅，他身上的白色羽絨服瞬間彌漫出一股歐洲中世紀的貴族氣質，櫻桃小口不禁低聲驚呼：“你還會德語嗎？”
梁勱的嘴角淺淺地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，認真地輕點了一下頭，垂眸間開口：“那你的‘朝顏’呢，有什麽含義嗎？”
“梁醫生，你可別說你沒聽過‘朝顏’這個名詞哦？”女孩狡黠一笑。
“是牽牛花？”
“嗯！”語氣輕柔地頓了頓，肖芾梓繼續道：“在清晨開放的牽牛花，花型變化多樣，花色豐富多彩，隨處可見，但又獨一無二！關鍵它還能入藥，其實我一直挺喜歡中醫的……”
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些不妥，尷尬中小臉微紅，擡起頭恰好就對上梁勱的目光，趕忙補上一句：“呃……我是說喜歡中醫文化。”
空氣安靜了幾秒，溫潤的氣息從他的肩膀上滑下來，似雲海飄入山間，隨即響起一聲溫柔的低笑：“放心，我不會胡亂對號入座的。”
肖芾梓有點懵，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表情看似平靜，其實早已心癢毛抓——男神！我倒是希望你對號入座啊……
“咚”——車門關上，肖芾梓調整好座椅，她看向窗外。
與此同時，雙手揣在褲兜的梁勱微微俯下身，停在了和車窗有一段距離的位置，輕聲說：“註意安全，按時吃藥。”
看著他陽光朗然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放大，肖芾梓仿佛被噎住，磕磕絆絆地回答：“好……那我先走了。”
迎著夕陽，一輛小巧的白色電車往機場方向駛去。
……
周一下午，肖芾梓和師父老周前往機場保稅區查驗集裝箱，發貨人的報關員也已到場。
卡車載著集裝箱正在緩緩通過H986查驗機，周老師一邊盯著顯示屏上的密度圖，一邊告訴肖芾梓要著重關註哪些地方，認真地循著師父指的位置，果真有幾處密度顯示不一致！
“小胡子，這一票需要人工查驗，你去制單，讓報關員再等一等。”
“好的，師父。”
查驗區內，肖芾梓小聲地跟師父說了一句：“老師，他們竟然用粉色的箱皮！”
師父微微一笑，“這家公司財大氣粗，估計用幾次就丟掉了，也不在乎成本，反正趁著漂亮的時候用過就行。”
普通的集裝箱都不太常見淺色調，更別說這可是一個配置了冷凍和保鮮功能的智能集裝箱！
報關員和氣地看過來：“兩位老師，這批蝦是發往瑞士的，冰凍太長時間會影響海鮮的口感，麻煩你們了！”
“放心，我們盡快。”周老師點點頭。
與此同時，搬運工開箱、掏箱，一頓忙活……用九宮格法完成人工侵入式查驗，確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。
報關員聽完喜笑顏開，雙手合十地前後搖了搖回道：“謝謝老師，辛苦你們啦，其他手續都已齊全，現在可以放行了嗎？”
肖芾梓沒敢接話，視線拋給師父，周老師接過目光，悠悠道：“這麽好看的箱皮，是有夾層吧……”
報關員一楞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，回道：“應該沒有吧，只是之前運進保稅區時，大概是磕到哪個部位，制冷系統壞掉了，我們就提交了更換集裝箱的申請書，你們海關也同意的。”
老周走過去，擡手敲了敲箱壁，隨即轉身走進去，又敲了敲，眼神透著嚴肅：“老趙，我們是一起入行的，你去了企業，我進了海關，你別告訴我你聽不出來這裏面有夾層。”
老趙微微蹙眉，他明白一旦撬開箱皮，對制冷保鮮系統都有很大的損傷，這只箱子其實也就報廢了，但他還是語氣平靜地回答：“老周，你盡管查，我敢保證這件事和我們公司沒關系。”
一個小時後，地上堆放著一批保鮮膜包裹的東西，黑乎乎的一坨又一坨，保鮮膜上沾滿血跡，令人有點反胃……周老師若有所思地看過來：“小胡子，你說這是什麽？”
“熊掌？”
“對，通知緝私局的同事吧。”隨即，周老師看向老趙，一言不發。
老趙震驚，脫口而出：“老周，這絕對不是我們公司做的！你知道呀，我們是AEO高級認證企業，一直遵紀守法，與海關也一直友好合作，我們是被陷害的！”
周老師輕舒一口氣，“老趙，你放心，緝私局會調查清楚，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，自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。”
“好好好！那這樣，這些東西你們留下調查，澳洲蝦先讓我發出去行嗎？”老趙急得直搓手。
周老師搖搖頭，然後對肖芾梓說：“小胡子，這個涉及食品安全，存在被感染的風險，等緝私局和檢疫的同事來了，後續工作以他們為主，我們只是輔助。”
“好，師父。”
幾天後，熊掌走私案得以偵破，老趙所在的公司確實被陷害。
……
轉眼一周快過去，周四臨近下班的時候，肖芾梓前腳剛進門，師父後腳就匆匆跟來，笑意略深地說：“胡子，明天是周五，你不用跟我去外調了。”
“那我幹點什麽嘞，師父？”
“喏，這個是你的新任務。”說著，他在桌上放下一份文件。
肖芾梓的指尖翻動著這沓資料，密密麻麻的字母……可是一眼掃去，字裏行間沒有一句話看得懂——竟然不是英文！？
“看不懂就對嘍！我們部門沒一個人學過德語，所以這個艱巨的使命就交給你啦！”
肖芾梓擡起目光，凹著小嘴哭笑不得：“師父？可我也不會德語呀……”
“但我記得你除了英語，還會一門小語種，畢竟是有語言天賦的，總比我們好上手是吧！”
肖芾梓嘟了嘟嘴——領導都這麽說了，自己還能說什麽，“哦，那我試試吧。老師，那這個什麽時候要？”
“下周吧，周末有空看看，翻譯出大概意思就行。”
“老師，這個涉密嗎？”
師父微微一楞，“不涉，但如果丟到網上去翻，總是不太妥當。”
肖芾梓長舒一口氣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……看著這些陌生的單詞，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個人的面孔……一想到他那天念德語單詞的情景，嘴角就難壓，激動地輕點著小腳。
可是，醫生的工作肯定也很忙很辛苦，現在又要麻煩他，怎麽開口呢……心裏想著，女孩的指尖觸亮了屏幕，點進微信，在聊天欄裏翻找著那個特別的昵稱。
哦，找到了！白皙的長指輕輕敲打著鍵盤，一個個漢字跳進輸入欄——
【肖芾梓】：梁醫生，請問你現在忙嗎？
幾分鐘後——
【梁勱】：不忙，在開會。
女孩的指尖微微一顫。
【肖芾梓】：哦，那不打擾你開會。
【梁勱】：沒事，你說。
【肖芾梓】：你開會也摸魚？
【梁勱】：嗯，偶爾。
【肖芾梓】：其實，我是有個事情想請教，領導讓我翻譯德語資料，但我不會……
【梁勱】：那應該會涉及到很多你們海關的專業術語。
肖芾梓看著這幾個字，眼神有點黯淡，他這是在委婉地拒絕吧……
對方沈寂了幾分鐘，白色的回覆框又跳出來。
【梁勱】：不過，可以試試看，周六下午可以嗎？
女孩激動得坐直了身子，剛想答應指尖便頓住，自己答應好周六下午要去接個人的……
【肖芾梓】：下午有點事……晚飯後可以嗎？
【梁勱】：好，我會在家。
……
周六下午，陽光明媚，梁勱提著小壺在陽臺澆花，白皙的指節扣著銀色的小剪刀，“哢嚓哢嚓”窸窣傳來，如春蠶食葉，光潔的手心透著粉意，微微舒展，棕色的小枝輕輕地落進去。
他微微屈身將枝丫抖進垃圾桶，徑自去了書房。再次回到陽臺時，他端著一杯熱茶，拿著一本書，恣意慵懶地靠在卡其色的折疊椅上，手機屏幕亮了一下。
回覆完消息，瞥到朋友圈亮著一個小紅點，下一秒就跳出最新動態——
【舞臺上光耀如星的你，游子歸鄉了！】
by“朝顏”
文案下是一張賞心悅目的自拍合影——時髦帥氣的男生舉著手機站在前面，甜美可人的女生單手抱著一束花，另一只手高舉著一張門票，滿是歡欣……
忽而，屏幕上方跳出一條提示，是評論——
【麻花卞】：肖肖，這是……男朋友嗎？
【朝顏】：不是的，卞阿姨，這是我的高中同學。
【麻花卞】：看著他有點眼熟，是明星嗎？
【朝顏】：是的呢！是宋然，您聽說過他嗎？他剛結束全球巡演回來，我答應好去給他接機。
【麻花卞】：哦~肖肖，看樣子他好像喜歡你耶！（齜牙笑.jpg）
【朝顏】：喔……肯定不是啦！不過高中喜歡他的人很多，他是很多人的白月光呢！
【麻花卞】：肖肖，那他是你的白月光嗎？（捂嘴笑.jpg）
【朝顏】：嗯……算是吧！（齜牙笑.jpg）
……
果然，她喜歡的人應該是回來了。
評論旁，白色的小愛心被點成紅色。隨後，修長的食指稍稍用力，指腹按下屏幕側鍵，梁勱把手機輕輕放到茶色的小幾上，光彩如星河般的雙眸閉了閉，姣美的唇瓣淺淺透出一口氣，他拿起書本，盯了好久……
忽然，電話鈴響，他眼裏的黯淡還未散去，“餵。”
電話裏傳出媽媽的聲音：“兒子，住得習慣嗎？”
“嗯。”他輕輕答了一聲。
“我和肖肖的媽媽在一起，明天要不讓你們見一面？”聽上去媽媽很開心。
安靜幾秒，梁勱微微蹙了蹙眉宇，輕輕吐出幾個字：“不用了……現在有點忙，後面再聊吧，媽媽。”
隱忍的聲音終是消散，他垂眸良久——
才發現看了很久的書竟然都是倒放在腿上的，此刻的心房好似被砌了一堵堵厚重的墻，憋得他有些喘不過氣，合照裏女孩舒朗甜蜜的笑容印刻在腦海裏久久不去，胸口深處好似又被刀尖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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